挤破头考上深圳社工,他们后悔了吗?


工作既轻松,又稳定、待遇还行、休息时间固定,是人们对社工的普遍认识,尤其是在当前不稳定的就业环境下,考入社区工作成为年轻人的选择之一。


一位采访对象表示,“人们普遍认为社工等同于居委会,日常工作就是在办公室里喝茶、办事。”


据深圳市社会工作者协会统计,2023年3月,深圳持有社会工作职业水平证书人数达36874人,社会工作服务组织294家,社会工作行业从业人员为9693人,历年来深圳社工服务总量达1.3亿人次。


选择成为作为深圳的一名社工,对于他们有着什么样的意义?





想要成为一名社工,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,需要学习法律学、心理学、社会工作等专业知识,还需要考取从业资格证书,通过层层选拔。陈楠表示,考取社工证并不难,真正有难度的是社工岗位的竞争。


而在资源优越的深圳,社工岗位的竞争往往更为激烈。



陈楠在广州一所高校读对外汉语专业,他计划在广州工作两三年再回深圳。2019年底,毕业后的陈楠,由于疫情的原因迟迟未找到工作,考虑到各方面因素,陈楠决定回到深圳的家中。


回到深圳后,陈楠买了教材书,准备考公务员、考事业编、想找个稳定工作。“那阵子虽然感觉考公很困难,但是每次看到各个招社工的名额是100名左右,我就想着要是考不上编外,考个社工来兜底。”在陈楠的规划中,文化单位的编外是首选,社工是次选,再不济去做辅警。


随着事业单位编制考试、公务员考试的报录比攀升,陈楠一次次落榜。之后他又报考了深圳各个区的社工,一路北上南下,在各个平台看上岸的人分享考试技巧。




接下来,陈楠参加了龙华、龙岗、宝安等区的社工招聘。机会看似很多,等到去参加笔试和面试时才发现,看来兜底的岗位,也不是轻易能进的。站在队伍里与旁人闲聊,是最能感受到压力的时刻,深圳人才济济,他的竞争者总是不乏各个高校的应届生。


2020年10月,陈楠通过了光明区的社工考试。上岸那天,陈楠仅仅通知了几个没考编的朋友,“没上岸的同学会感觉我在炫耀。”对于现在大批参加社工考试的人来说,基本当成考公或考编的“降级”,“不能否认,很多人都是骑驴找马,尽管机会渺茫,还是会试着进一个相对靠近想象职位的地方试一试。”



“刚刚到岗的时候,前辈为了照顾我,给我安排的都是一些小事,会告诉你慢慢学。”后来陈楠开始承担一些繁重的任务,比如被委派到社区协助开展卡口值守、核酸检测等防疫工作。亲身实践过“社区工作”的陈楠才明白,背后其实背负着很多任务和职责。


在社区工作一段时间后,陈楠直言:“在社工这个行业还会遇到很多奇怪的、复杂的事情,如果不带着平和的心态,不做好心理准备,很可能就会被吓到。”


“如果遇到老人,会很容易接触到死亡,所以你还需要去接纳死亡。”陈楠在入职的两个半月的时间,就已经遇到有老人离开。还有更复杂的,比如家庭领域,就有家暴、离婚、小孩等事情。


对于老人离开的事对陈楠的冲击特别大,给自己的压力更大了,但后来陈楠也因此对社工有了更多理解。



“我想我的内心深处是真的喜欢这个行业的,当时很认可督导说的一句话‘用生命影响生命’。”


陈楠在成为社工之前,一直都呆在自己的舒适圈里,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。在社区工作的这几年里,陈楠通过帮助人找到了自身的价值、实现自身的价值,用小目标实现大目标。


“可能很多人都不了解社工到底是做什么的,只是冲着稳定就来报考了。”陈楠直言:“我很理解那些干了几天就离职的人,因为疫情几年,真的要忙疯了,干了这么久,我又希望大家不要冲着‘稳定’,一窝蜂地涌入。”





在社交平台上搜索“深圳社工”,从“待遇到职业内容”很多人都给出了自己的经验之谈。不过,还有一部分人会强调社工工作的强度。


彩洁说“在疫情期间完全没有休假的概念,凌晨2、3点还在做流调是常态,回不了家,也不敢回家,那段时间很多人放弃了这个工作。”


彩洁是湖南人,和老公一起来到了深圳,92年出生的她已经是一个孩子的母亲“孩子8岁了,目前在社区工作5年了。”



彩洁坦言,进入社区工作,也源于一些早先的“误解”,“那时候为了照顾孩子,觉得离家近,工作也轻松,工资虽然不高但时间可控,而且听说社区工作就是坐在桌子前喝喝茶,主要负责和群众打交道,不会很忙碌。”


但真正进入工作,彩洁叹了一口气:“当时傻眼了。”彩洁花了很长时间才弄明白社区的管理体系。


彩洁第一次听说社区工作会涉及如此多的领域:民政、卫健、人社、司法、环保、党建、城管等等。“只有你想不到的,没有社区不弄的。”



对彩洁影响比较大、感触比较多的还是一些个案服务。“如果不是深入社区里做社工,可能永远也不会接触到这些群体,他们都是隐藏在普通人身边的困境人群。”


彩洁介绍,她的服务对象多数都是生活不能自理的高龄老人或独居老人,年龄多数都在70岁甚至80岁以上。她开玩笑称,自己的工作就是“‘60后’陪‘90后’谈心”。


“照顾老人,最重要的是用心,你要把他们当成你的亲人。”彩洁说,“多夸老人,老人就像孩子一样,他们的好心情都是夸出来的,有时一句‘你今天的衣服真漂亮,显年轻’,老人就能高兴一整天。”


采洁觉得这个行业目前来说可能更多的就是外部宣传的问题,大家还没有普遍形成对社工的认识。


“最初社区党群服务中心才刚成立的时候,大家连你是干什么的都不知道,看你穿着马甲,就把你当成了志愿者。”现在彩洁在外的时候,居民都会找她打听服务,问工作站在哪里,社区会开哪些服务。


“我觉得这对于居民来说也是一个变化。”





社工在职业晋升和发展方面通常面临更多的限制和挑战,与公务员相比,他们的晋升路径并不算通畅,这在一定程度上限制了他们职业发展的潜力。


“我也有过最难过想放弃的时候。”彩洁解释,内地社工要晋升就要变成一个管理者,所以不想做管理的话,就没有晋升空间。


尽管深圳社工的待遇在国内算得上数一数二,维持生计上还是有些困难。但这个行业工作的满足感很强,当服务对象给予信任感和正反馈的时候,那种满足感有种难以言说的重量。



参与社区工作的,大都是女性,这是一个不用过多言说的事实,受工作性质和薪资结构的影响,很少有男性愿意沉下心来进入社区工作,靠社工的工资,男性没有办法养家。


“真诚的说,我不希望自己的孩子也做这行。”作为一名母亲,彩洁是这么想的。


陈楠坦言:“社工这确实是一眼就能望到头的类型,养活自己倒是没有问题,但希望靠5、6K左右的薪资来养家糊口,实在是有些困难。”


陈楠找到2020年深圳社工薪酬的指导价位表拿给我看,“就社工而言,不同街道社区的待遇之间也有差别。新政出来后,说是3年会调整一次。”



在真正进入社工领域后,陈楠发现社工实际上是一个很传统的行业。


有人心中燃烧着熊熊火焰,热忱和热心,但也有人只当作是打一份工,换取一份稳定的薪水。这一行没有所谓的“钱”途,很难去追求大富大贵,按陈楠的话来说就是“为爱发电”。


陈楠告诉我,“在社工这行能坚持下来的,真的都是一些很有劲的人,想着要做些什么,人活着,也不能只看物质吧,当然,如果有更好的选择谁又不想去呢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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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天,3月19日,国际社工日,是全球社会工作者共同的节日。


社会工作助人的历程是一个生命影响生命的过程,社会工作者用生命影响生命,践行助人自助的理念,促进社会公平、公正。


最后,衷心祝愿各位社工朋友节日快乐。


*文中人物名均为化名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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